浪卷过她的十指间。
她没尝过烟草的滋味,但她觉得这个时刻或许是需要的。
喻葶问她“你离队干什么?”
“你自己给齐延励打电话吧。”
“他不接呀,消息也不回。”
喻臻想劝她,可知道劝不动的。
算了,她挂了电话。
导航上显示离慕士弋湾号越来越近。
喻臻的心随之跳得越来越快,抓着方向盘的手也开始出汗。
车窗外的平原逐渐变得贫瘠,寸草不生,灰绿色也不见了,只剩一片深黑的土地,连绵的荒山遮挡着日光,周围又荒无人烟,喻臻关上窗户,只觉得寒气逼人。
远处,逐渐显露出了冰山的一角。
跟着陡峭的石路驶上去,她一度觉得这辆二手车已经接近报废边缘了,实在撑不到她走到慕士弋湾号。
她只得放缓速度,一路小心翼翼地爬上去。
下午五点,喻臻终于来到冰川脚下。
没有通信信号和GPS,她只看见这是一个山间的小平原,四周围绕着座座冰山,这一片漫无边际的雪白,像是一块白色的幕布盖在了她眼前—她记得这个地方,这就是十岁那年他们一家人突遇雪崩的地点。
她甚至能将车精准地停在了当年父亲停的位置上。
喻臻颤动着冻红的手熄了火,随后僵硬地拉开车门,风一吹,她打了个冷战。
她想着自己人被冻僵了不说,脑子也大概被冻傻了,一时竟不知现在该做什么。
刺骨的寒。
天地寂静。
呼啸的风声时起时落。
喻臻走在雪地上,就如同赤脚踩着石子,她回想起了十五年前那场惊骇—她好像突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崩裂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山谷中响起的,先是低沉的裂动,随后响声逐渐变大了起来。
喻臻猛地回过头去,在她身后那座冰山发出爆裂的轰鸣,或大或小的雪球争先恐后地从冰山上滚向平地,周围升起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喻臻一把抓住了车门把手,与此同时巨大的雪球轰隆隆地滚了过来。
那团卷起雪雾的参天大物能把她的脾肺肝脏生生撞碎。
这时,喻臻忽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了她的身体。
她脚下腾空,一瞬间往后腾飞了约莫三十来米的距离,最后她的肩膀猛地撞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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