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浣清木然的跪在灵前烧着纸钱,没有光的眼中一片通红。
门外,老旧的木门传来一阵吱呀声。
纪屿宁走了进来,点燃一只香,鞠了三躬。
许浣清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烧着纸钱。
这样的许浣清,让纪屿宁心脏止不住的收紧。
他蹲在许浣清旁边,轻声说“节哀。
见许浣清不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阿清,我要结婚了。
许浣清脸色白了几分。
半响,她哑声答“等我妈头七过了,我们去离婚。
纪屿宁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我到时来接你。
他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前,身后传来许浣清的声音。
“纪屿宁,这些年,你有喜欢过我吗?
纪屿宁呼吸一顿,他攥紧手,声音如常“没有。
他对自己说以前不能有,以后也不会有。
“谢谢。
他听见许浣清说。
纪屿宁闭了闭眼,脚步不停的走出了院子。
屋子里,许浣清泪如雨下。
……许母被火化的这天,下了雨。
许浣清抱着骨灰盒在殡仪馆的屋檐下躲雨。
雨势渐大,一青年从雨中跑来,怀中也紧紧护着一个骨灰盒。
4他带着黑色口罩,剑眉星目。
许浣清沉默地让出一小块地方,两人静静站在屋檐下等雨停。
淅沥雨声中,黑衣青年看了眼毫无生气的许浣清,突然开口“我奶奶临死前跟我说爱你的人,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
“要是留在人间的人太难过,那天上的人也会不安心的。
黑衣青年声音平静而坚定,听得许浣清缓缓抱紧了骨灰盒。
雨渐渐停了。
许浣清捧着骨灰盒要走。
“谢谢。
走前,她向黑衣青年道了声谢。
这是妈妈去世后,她唯一收到的一句安慰,却是出自一个陌生人之口。
黑衣青年望着她单薄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几乎有种冲动叫住许浣清。
问问她,还记不记得,高三一班坐她后座的陈礼晏。
……下葬完,许浣清回到家中。
却在大门口见到了苏成德。
见到她,苏成德尴尬一笑“清清,我来给你妈上柱香。
许浣清面无表情看了他几秒,还是打开了门,自顾自走了进去。
苏成德立刻跟在她身后进了门。
他拿起香点燃,鞠了一躬插上后,就看向许浣清“清清,你妈妈去了,你一个人住这儿不好,不如和爸爸回家吧。
许浣清扫了他脸上的笑一眼“你可以走了。
苏成德笑容僵了一瞬,在许浣清冰冷目光中搓了搓手,咬牙开口。
“清清,爸爸想跟你商量个事,你,你妹妹蜜糖犯了点小事,可能会坐牢,爸爸想着反正你已经进去过了,能不能帮你妹妹顶顶罪?
“爸爸可以给你钱,一百万,不,五百万怎么样?
等你出来后就可以衣食无忧……许浣清僵在了原地,心口似被针扎般痛。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为苏成德难受了,可原来她还是会痛。
许浣清将大门拉开,哑着声“出去。
苏成德话一顿,继续无耻劝慰“清清,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妈,可蜜糖是你妹妹……你不配提我我妈!
许浣清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红着眼质问。
“当我妈得了尿毒症需要钱的时候,你在哪?
“当我妈一个人在医院痛苦透析的时候,你在哪?
“当我妈孤零零躺在棺材里的时候,苏成德,你告诉我你又在哪?!
苏成德在许浣清的逼视下后退了一步,他脸色涨得通红“你怎么说话的?
我可是你爸!
“爸?
许浣清嗤笑一声,“苏成德,苏蜜糖要是坐了牢,那就是你当初抛妻弃子的现世报!
话落,啪!
苏成德上前就给了许浣清一个巴掌,指着她的鼻子厉声道。
“你住的这房子,还写的是老子的名字!
“你要是不替你妹妹顶罪,三天后我就叫人铲平这房子!
说完,苏成德就气冲冲离去。
走到门外,他又转过身冷笑“你那么爱你那该死的妈,那怎么不跟那女人一起去死?
许浣清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如坠冰窖。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个叫爸爸的男人总会高高举起她放在脖子上,说着“爸爸的乖囡囡,爸爸最爱你了。
是为什么,那个口中喊着最爱自己的爸爸,变得恨不得她去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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