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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系统的来袭“呜~呜~”手机的振动从旁边传来,陈林侧目瞟了一眼,只见原本黑屏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文字框出现在锁屏画面上端
“中国银行
您尾号为0863的借记卡收入人民币11472.08元,当前余额168328.32元”。
原来今天是发薪日,陈林没有再给予关注,每个月这天都会收到类似信息,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作为一个苦逼的广告公司策划狗,陈林手里的工作还挤压了一大堆,哪有时间去关心工资到账的信息。
手指在键盘上停顿,陈林感觉自己的思路被手机消息打断,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工位,只见那个短发女孩正带着耳机,双眼微闭,轻微摇晃着脑袋,正不知沉溺在哪首乐曲里。
左边工位的眼镜小伙眼角余光发现陈林的头正向自己转来,左手不着痕迹地在“ctrl”键上一碰,打开的浏览器顿时最小化,电脑屏幕上是一次市调分析的PPT,上面图表上的箭头显得格外的红。
——也格外的讽刺,陈林心里微讽,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在玩网页游戏,不过自己也懒得揭穿,现在的小屁孩,工作做好了你必须得表扬,没做好还不能批评……
陈林,加上短发女孩施小小、眼镜小伙段弧,就是蓉市信达传媒有限公司“心派”小组的全部成员,28岁的陈林是组长,21岁的施小小和22岁的段弧是组员。
“心派”是公司的长期合作客户,每个月8万元的服务费,要提供的服务也不多,本来一直是公司最轻松的小组,当年负责这个客户的AE和陈林有几夜的“交情”,所以把这个项目给了陈林。
但是半年以前开始,“心派”在蓉市的销量持续下滑,客户要求陈林小组进行跟踪调查,提供销量下滑的市场分析,并提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明天就是初次向客户提交报告的日子。
施小小和段弧都只是菜鸟,年前才刚刚入组——原本的组员早已跳槽或者离职,因为事情不多,公司也一直没有给陈林补充人员——,还是陈林跑去和HR吵了一架才勉强给他招来的新人,虽然派不上多大用场,但是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指望他们做统计分析是别想了,更不要说后续的一揽子建议。
所以陈林只得自己亲自来,受益这个项目好几年,有事辛苦一下也是应该的。
“心派”是一种针对青年受众开发的软饮料,口味很多,包装也很青春活泼,请了国内几个比较著名的小鲜肉代言,几年前上市的时候曾经在蓉市的大学和高中掀起一股消费潮流,每月在蓉市的销售额基本稳定在4000万元左右。
现在的月销售额不足200万元……
陈林派了施小小和段弧跑了市内的八所大学和十五所中学,做了2000多份调查问卷;又派他们收集了同类的竞品所有的包装和平面广告,自己花了将近两个月时间,才总算基本完成了调查报告和后续营销推广建议。
还差一些口水话就可以完成了。
既然已经没有思路,陈林也不打算继续做下去,把已经完成的PPT点了保存,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16:38,嗯,可以下班了,剩下的回家晚上一口气做完。
作为客户小组的组长,陈林的工作时间弹性比较大,打卡的意义在于向公司报备自己的行踪。
坐在地铁上,陈林感到有点昏昏欲睡,最近连续做方案让他感觉非常疲惫,现在方案接近完成,陈林精神没那么足了,靠在座位上眯上双眼。
这个点的地铁上人不多,陈林在富有节奏的“咔咔”声中,沉沉睡了过去。
“叮——”陈林猛然被一个声音惊醒,睁开双眼,只觉得视线模糊一片,伸手在眼皮上按了按,稍微好了一些。
地铁车厢里只剩零星的两三个人,陈林定睛一瞧站点图,已经快到终点站了——他坐过站了,得下车到对面坐回去五站……
“叮——”那个把陈林惊醒的声音再度响起,陈林感到这个声音似乎是从自己大脑深处传来“检测到宿主即将加班,‘穷神系统’正式开启……解压中……安装中……叮!安装完成,任务即将发布!”
陈林吓了一跳,莫非自己这段时间思虑过甚,神经出毛病、出现幻听了?
地铁到站,陈林站起来走了出去,径直到站台对面,正好有一部地铁进站,又走了进去,坐在座位上,轻叹了一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作为生活在蓉市的千万上班族之一,陈林是其中不太起眼也不太吊车尾的无数普通社畜,收入位于中段、贷款买了个两居室,没有买车,没有女朋友……
现在干广告的,不像千禧年那些时候那么受未婚姑娘青睐了。
陈林等了一会,刚才那个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于是愈加确定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听,打算等明天提案结束后,抽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虽然家里负担不大,陈林还是格外珍惜自己身体的。
还有一站就该下车了,陈林把挎在身上的电脑包转了一个位置,准备起身。
“主线任务极限生存发布——”
那个声音忽然又在脑海里响起,陈林这次听得非常清楚,确实来自于自己的大脑,看来自己的幻听确定无疑了——等等,什么系统来着?
陈林一步跨出地铁,却没有着急出站,而是站在扶梯前,等待那个声音的后续内容。
系统?陈林其实没有听清刚才被惊醒时的内容,只是大约听到了“系统”两个字。
根据“烂番茄”网站里那些系统小说的描写,所有得了系统的,最后都成了大神啊!
都出任了CEO,迎娶了白富美,时时刻刻处在人生巅峰呢!
陈林忽然希望自己千万不要是幻听,这好不容易感动了上天,赐予了自己一个系统,要是幻听,这特么的多伤人心啊!
上天没有让陈林伤心,他只站了几秒,那个声音再度出现
“任务第一阶段从2023年3月16日0:00起至2023年3月22日24:00止,宿主每日花费不得超过人民币十八元。任务成功奖励宿主体质增强2%、力量增强4%;任务失败惩罚无。”
陈林仔细听完每个字,本来开始溢开的微笑,随着脸部肌肉的僵直,变成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在他脸上足足保持了十多秒才尴尬地散去。
什么玩意?
陈林万分希望自己确实是幻听,还是提案结束后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2023年3月15日 下午17:22。
陈林出站的时候,心情非常纠结。
先不管那么多,得把这个月的房贷还了,万一那什么破系统是来真的,自己可就完蛋了。
陈林住的小区离地铁站只有不到一公里远,陈林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顺便在楼下面馆嗦了一碗牛肉面,顺便在旁边小超市买了三百多块钱的各种零食,买了两条烟——万一那破系统是真的,这些东西还可以成为有力的补充。
陈林回到家,洗了个澡,在床上眯了两个小时,起床开始加班。
PPT完成的时候,陈林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00:08了,感到有点饿,准备点个外卖犒劳自己。
打开美团,找到附近的烧烤店,额,五花来10串、排骨来5串、再来5串藕,一听啤酒……总金额38元。
下单!付款!
付款失败!
您的银行卡余额不足,请换卡支付?
陈林的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妈蛋,即使还了房贷又花了一些钱,银行卡里也不可能连40块钱都不到了吧?
难道自己的银行卡被盗刷了?
赶紧打开“中国银行APP”,登陆,帐户余额……161465.48元……
没丢呢。
重新付款。
付款失败!
您的银行卡余额不足,请换卡支付……
陈林把手机往旁边沙发上一扔,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足足十几分钟都没有缓过气来。
有钱,花不出去了……
陈林灵光一闪,拿起手机,把五花和排骨叉掉,5串藕和一听啤酒,总金额13元。
下单!付款!
付款成功!
“您尾号为0863的借记卡支出人民币13.00元,当前余额161452.48元。”陈林划开出现在手机顶部的短信,这钱花出去了!
非常讲职业道德的商家秒接单,陈林只等了二十几分钟,外卖小哥就敲门送上来了,只是陈林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5串藕和一听啤酒,欲哭无泪。
明天自己只能花5块钱了?
还好早有准备,陈林哼了一声,拿起放在笔记本旁的烟,抽出一根塞在嘴里。
味道不对……陈林忙取下来一看,只见香烟原本洁白的身子已经脏了……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霉菌,显然早已不知过期了多久。
陈林不敢吸这种一看就要命的东西,赶忙扔进烟灰缸。
打开烟盒,里面的香烟无一例外都过期了。
Emm,陈林把刚买的那堆吃的拎过来,打开塑料袋,一种冲鼻的霉味顿时散发出来……也过期了不知多久……
陈林疯了一般地把刚买的两条烟拆开,包装没有问题,但是香烟全部都发霉了……
明天去找小超市小姐姐算账?
陈林很快打消了这个主意,超市里其他东西想来都正常,只有今天自己经手的过了12点就过期了……别算账不成,反因讹诈进局子……
陈林靠在沙发上,看着塞得满满的垃圾桶,只觉得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