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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王意桌子上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叶惊秋觉得皇帝不会来了,正准备动身前往昭阳殿吃夜宵时,那道英武俊朗的身影又出现在她眼前。
一瞬间,叶惊秋觉得这个皇帝是有点子烦人在身上的。
商时序刚结束和大臣们的会议,一脸疲惫。
叶惊秋规规矩矩地行礼,下一秒她被一双大手捞在怀里,肩膀感觉到有些许沉重。
一旁的下人低着头退出去,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崔贵心里有些惊讶。
他自小跟着皇上,多少还是了解皇上的。
皇上的志向在于国家而非儿女情长,二十三年里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
大臣们时不时的上奏,想让皇上多多开枝散叶,皇上的情绪由开始的不耐烦到如今的麻木。
今天晚上大臣们又来说这个事情,遣散了众人皇上便往明心苑来了。
同一批入宫的小主,只有婉贵人被召见了两次。
想到皇后娘娘,又想到里面的婉贵人,崔贵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叶惊秋抬起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拍在皇帝的身上。
许是太过疲惫,又许是其他的什么,皇帝就这样抱了她好久好久。直到叶惊秋的肩膀都快要僵硬了,皇帝才抬起头来。似是恍然,不痛不痒地说了句“饿不饿?”
叶惊秋恭恭敬敬地回复“不饿”,暗地里倒是翻了无数个白眼。
还好自己之前吃了些东西,等他要饿死人的。
内心的腹诽归腹诽,叶惊秋的嘴上却是关心的话。
“这么晚皇上辛苦了,皇上定是饿了吧臣妾这就去让他们重新准备,皇上……”
商时序看着怀里的人儿嘴巴跟炒豆一般吧啦吧啦,突然的心情很好。
叶惊秋觉得皇帝笑起来挺好看的。虽不知他的笑什么,但是老板笑她也跟着笑总是没错的。
而她这么一笑,皇帝反而不笑了,眸子里的闪烁着一种晦暗不明的东西。
那晚皇帝没在她这里吃饭,只是抱着她,让她一直笑,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在她的梨涡上打着转儿。
清竹开开心心地跑进来,据她所知,只有自家小主和皇上待的时间最长。
叶惊秋听后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真的不怪她,谁笑一晚上脸都得僵。
她躺在床上,清竹在一旁兴奋地叽叽喳喳。
黑夜里,叶惊秋有些迷茫。
皇帝抱着她的时候,那句低声呢喃她听到了,可她只能装作听不到。
罢了,终归是宿命。
活着就好。
她想。
第二天,叶惊秋早早地就醒了。但是没想到,有人比她更早。
叶惊秋看着皇帝放大的俊脸,一时间眼睛都忘了眨。
和昨天疲惫不同,今天的皇帝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听到一声低笑,“看着朕,也不知道起身和朕请安。”
叶惊秋这才后知后觉,赶忙起来问安。
商时序问她在想什么,叶惊秋实话实说,惹得他哈哈大笑。
叶惊秋觉得皇帝也挺好哄的,一句“臣妾觉得皇上好看”就能让他如此开怀。
她觉得当皇帝也挺辛苦的,一大早就要起床。要不是他来了,她高低还得再睡一个回笼觉。
送走皇帝,叶惊秋赶忙小跑着去到隔壁昭阳殿,正赶上惠妃娘娘端着糖醋排骨从小厨房出来。喜得叶惊秋抱着惠妃娘娘好一顿夸,最后说得惠妃娘娘脸都红了,向来泼辣话多的她只憋出一句“赶快吃,一会儿凉了。”
–
在连着见过皇帝三次后,叶惊秋再也没见过他。
起初清竹还担心是不是自家主子说错了话,惹得圣上不高兴。
后来她发现皇上除了去皇后娘娘那里就从未来过后宫,再加上自家主子最近明显更开心了。
于是她也不再试图揣摩圣上之意,开开心心的随着主子做咸鱼。
与皇帝一同消失在叶惊秋生活中的,还有皇后娘娘。
她听说皇帝和皇后娘娘大吵了一架,她担心想去看望,但是皇后娘娘说怕病气染给她。
她想说她不怕的,但她还是听话乖乖的回了明心苑。
叶惊秋坐在惠妃娘娘那里,看着面前满满一盘的番茄大虾,撅着嘴巴,“不和皇后娘娘吃饭的第十天,想她。”
德妃娘娘含笑的声音传来,“之前你和云儿抢来抢去的,如今只有你自己了,怎么反倒是一口也不吃了?”
皇后娘娘也紧跟着说道“哦?小秋儿可是在念叨我?”
听到两个人的声音,叶惊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开心。
她扬起笑脸,嘴角的梨涡快要让人溺进去一般。
皇后娘娘捏了捏她的脸,又点了点她的梨涡,宠溺道“也就是你,谁敢在我的面前说要和我抢饭吃啊。”
叶惊秋没问皇后娘娘,其他人也默契的什么都不说,只是如平常四个人凑在一起吃饭一般,聊着高兴事儿。
人心情好,胃口就好。叶惊秋一口气吃了三碗饭,再要添第四碗的时候,吓得德妃娘娘赶忙拉住了她。
惠妃娘娘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看着皇后娘娘莫名的来了一句,“倒是像你。”
叶惊秋想问像皇后娘娘什么?皇后娘娘如此端庄威严怎会和她一般?但她还是没问,一如之前一般乖巧听话。
皇后娘娘匆匆忙忙地走了,甚至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叶惊秋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眶,看到了她看向自己复杂的眼神。她装作看不到,一如之前对皇帝那般。
人呐,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守好这一瞬的快乐足矣,糊涂才是最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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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宫墙之中,每天除了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也就剩下八卦能让人有些许生气。
与叶惊秋一同进宫的有六个人。开朗的许贵人,不苟言笑的田贵人,憨直的蒋答应,幽默的萧答应,社恐的温答应,以及……还没见过面的楚贵人。
叶惊秋在她们之中不是最小的,但那张幼态的脸极具欺骗性,大家熟悉了之后纷纷感叹“原来小秋儿是姐姐!”
几个刚进宫的人也不是宫斗爱好者,见皇后娘娘这么和蔼可亲,姐妹们也都是好相与的,于是逐渐开始躺平。
大家都感叹皇后娘娘仁慈又贤惠,叶惊秋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后来惠妃娘娘无意中提起来……
“说云儿善良那是自然,她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她身为皇后,后宫上上下下她都安排周到,你看看哪家下人能全部衣食无忧。”
“什么?你说请安?大家都觉得云儿体恤她们?哈哈哈,体恤是真,但那是体现在别的地儿!”
“云儿把请安推到了早餐后是因为她总饿肚子,至于后来改到了初一十五……”
“哈哈哈哈小秋儿真聪明,就是因为她不想每天早起!哎呦,云儿你打我干嘛!”
叶惊秋坐在那里笑看皇后娘娘追着惠妃娘娘打闹,她突然想到了之前惠妃娘娘那句“倒是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