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帮我全权处理好了所有事情。
爷爷临终前告诉我,我的姑姑跟叔叔全是豺狼虎豹,他怕我留在桐城被欺负。
他会拜托北京的旧友来接我,还说对方一定会善待我。
“轻轻,爷爷知道你一定能照顾好自己,可这心里啊,还是忧愁。
老话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你呀,看着冷清,其实心里最是重情。”
他枯瘦的手轻抚着我的头发,和蔼地说道,“不熟悉的都以为你是个柔顺的小姑娘,其实你最倔了。
你上小学那会儿,总被一个男同学欺负,天天扯你头发。
你表面上哭哭啼啼,转眼就淋了他一头染发剂,害的那个小胖子不得不剃光头发。”
我听到这里,眼泪慢慢地流下来,笑着说“我做的事情,从来瞒不过爷爷的慧眼。”
爷爷也笑了。
他笑着笑着,便闭上了眼睛,垂下了手。
自那天起,我便要独自过活。
周景棠来接我,一路上我一言不发。
到了北京,看到眼前的深深宅院,我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了家。
周景棠忽然说“你别害怕,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哥哥。”
我扭头看他清艳绝伦的面容,听着他略微生硬的安慰,便觉得动心了。
十六岁的少女心思,种下了一粒种子,日日浇灌,发芽成长。
那个时候,谁又能想到,十二年后,我亲手拔了心里栽种的这颗海棠花。
那天静茹奶奶穿着旗袍,亲自出门迎我。
我见过她的许多照片,她那个时候年过六旬,仪态不减当年。
“宋启道那个老家伙,倒是有个好孙女。”
静茹奶奶牵着我的手,往宅院里走。
我扭头看周景棠,轻柔地说道“爷爷提过你,我的生日比你大三个月。
按理说,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姐。”
我眼看着周景棠像是恼了一样,揪了揪发红的耳朵,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心想,真是不经逗啊,往后得多逗逗。
后来时念气急败坏地骂我狐狸精,勾引周景棠。
我隐约地记得,那是周景棠十八岁生日宴会吧。
他不胜酒力,倒在休息间的沙发上休息。
他那日穿了深色的天鹅绒西服,敞开了衣领,领口松散,露出好看的锁骨。
平常白皙的脸上染了薄薄的胭脂色,春醉海棠,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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