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承認
「歐總請你自重!我和我的孩子都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安雨晴又羞又惱地在他肩膀處咬了一口。
歐昊天鬆開她,看她打死不認的樣子,略顯詫異。
要知道全國上下排着隊想給他生孩子的女人數不勝數,這女人倒對他避如蛇蠍了。
恐怕就算DNA檢驗結果出來,她也不會認賬。
「是嗎?那我就把他交給秦家好了。」歐昊天鬆開她,面色陰沉地點了支煙。
「不可以!你不能把他交給秦家!」安雨晴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又觸電般鬆開。
「那麼你是要我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得罪秦家?我聽說秦家老爺子的遺囑丟了,你猜秦家那幾個繼承人找到孩子會怎麼辦?」
安雨晴臉色霎時慘白,秦家人向來是黑白通吃的,如果找到小豆包的人不是遺囑上的人,那麼他會毀掉遺囑然後殺人滅口。
「我兒子剛才不是也幫了你嗎?你答應他……」
「我答應他不讓秦家人找到你,可沒答應他不把他交給秦家。」
「你!卑鄙無恥!」
「考慮清楚了嗎?」歐昊天往她臉上吐了口煙。
安雨晴嗆得直咳嗽:「你想要兒子有大把人等着給你生,何必要跟我搶?」
「剛才的採訪你也看到了,我命不久矣,恐怕等不到孩子出世,而且過不了多久你兒子的照片就會滿天飛,到時候秦家要找他可易如反掌。」歐昊天不急不慢地說道,像只老謀深算的狐狸。
「既然你活不了多久,還要兒子幹什麼?」
「歐氏集團是我的半生心血,如果不找個繼承人替我穩住軍心,恐怕不等我死,公司就被人瓜分了,那樣我豈不是要死不瞑目?」
而且歐老太太總是怕他後繼無人,拼了命往他床上塞人,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那你想怎麼樣?」
安雨晴從來都不是扭捏造作的人,不管面對誰她都只會選擇對兒子最有利的一方。
現如今能保護小豆包的,就只有歐昊天。
「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安醫生不反對,他已經是我兒子了。」
這分明是先斬後奏!
「總要給個期限吧?」
「一年為期。」
「在這期間你不可以阻止我見孩子,也不可以擅自帶他離開,總之我要時時刻刻知道我兒子的行蹤。」
「當然。」歐昊天站起來朝她伸出手,笑得像個紳士。
安雨晴不太情願地握上去,心想着就當可憐他吧,一年後等他不在了,孩子就永遠屬於她一個人了。
這樣想着,她甚至因為單方面剝奪了他做父親的權利而對他有些愧疚。
「孩子在我那,你想看就跟我一起過去。」歐昊天打開門,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安雨晴連忙跟上去。
到了停車場,安雨晴剛走到車門邊,突然一個香奈兒包包朝她砸了過來。
額頭被金屬豁開一條口子。
「你就是那個狐狸精,小賤人!」女人一身名牌,畫著精緻的妝容,抬起那隻細高跟鞋就要往她身上踹。
安雨晴思忖着這一腳下去,估計能在她腿上戳個洞。
躲是躲不過了,她閉上眼。
身子卻被圈進了寬厚的胸膛,歐昊天黑着臉,兩隻眼睛放出銳利的光芒,要是意念能殺人,那女人現在估計已經燒成灰了。
「對不起昊天,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踢她……」女人哆哆嗦嗦地收回腳。
歐昊天打開車門讓安雨晴上去,然後轉過身冷冷地說:「誰准你動我的人?」
「我,可是老太太說了我才是你女朋友……」
「滾!」歐昊天的聲音雄渾有力,加上些怒氣最能震懾住人。
安雨晴看着他頓了頓腳繞到駕駛位那邊,打開車門進來,小腿上還有被踹過的痕迹。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而那個被呵斥的女人,慘白着臉站在原地,等車子啟動了才敢踢一踢地上的包包撒氣。
「下車。」歐昊天突然熄了火,探身過來掰開她擋在額頭上的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沒關係,只是小傷,擦點藥水就好了,還是早點去看豆包吧。」安雨晴躲開他的觸碰。
歐昊天從后座拿出醫藥箱扔給她,臉色有些難看。
安雨晴對着鏡子擦了藥水,貼了張創可貼在額頭上。
車裡氣氛莫名有些僵冷,她便試探地問道:「你的病,真的很嚴重嗎?」
剛問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歐昊天倒是沒生氣,還偏頭看了她一眼:「你是想我早點死?」
「我沒有!」
「放心,一年還是撐得過的。」
「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安雨晴急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關心我?想勾引我?」歐昊天輕笑。
安雨晴轉過頭不再理他。
可是當車子停在某酒店前面的時候,她又有些不淡定了,這是六年前他們發生關係的那家酒店。
這人肯定是故意的!
「不是去你家嗎?」她沒下車。
「我家門前都是記者,你想露面?」
「那小豆包……」
「在上面。」歐昊天停好車下去,還紳士地幫她打開了車門。
可是到了房間門口,安雨晴再次不淡定了,狐疑地看向他。
「有什麼問題?」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此刻顯得異常欠揍。
安雨晴好像看到他腦袋旁邊跳出來個小人耀武揚威地跟她說:「你不是說跟我沒關係嗎?怕什麼?」
她深深吸了兩口氣壓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說:「賓館兩頭的房間容易鬧鬼。」
「我以為安醫生是唯物主義者。」歐昊天打開門。
安雨晴偷偷白了他一眼:「我當然是!」
「說起來,我已經六年沒來過了。」歐昊天走進去淡淡說了句。
安雨晴氣得咬牙切齒,這人分明已經斷定她就是六年前跟他一夜情的女人,可就是不說破,還故意來刺激他。
偏偏這時候他的助理徐進還添油加醋地說:「這間房對歐總來說意義非凡,都六年沒讓人動過了,剛才我才收拾好,安醫生是第二個進來的女人。」
安雨晴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沙發旁邊放着個袋子,袋子最上面露出來裙子的一角。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條裙子,那條六年前被他強行撕爛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