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唐王義子
經過一通折騰,傅天和終於睡下了。
這一天的時間,他也算是被折騰了個夠嗆,小命都差點折騰沒了。
第二日,他睡得迷迷瞪瞪的,忽然間感覺有人在掀自己的被子。
戰場之上培養出來的下意識反應,讓傅天和眼睛都還沒有睜開,一個反手就死死勒住了身邊之人的脖子,然後瞬間反客為主,扭住來人的胳膊,將他摁在了床上。
但做出這一切之後,傅天和尷尬了。
他睜眼一看,此刻被他反剪雙手騎着的正是昨晚那名婢女。
這個姿勢雖然能在瞬間擒敵,但真的……很不雅!
婢女名喚雲姬,算是整個京中唐王府地位最高的婢女,管着傅天和的一應生活起居。
「雲姬,你對巧舌如簧,又會逗比的男人怎麼看?」尷尬的傅天和想了個冷笑話。
大清早的,這個姿勢,讓他多了點意外的收穫。
但尷尬是真的。
雲姬有些被驚嚇到,「殿下,我不知道我該怎麼看,只是……奴婢的胳膊快斷了。」
「奧奧,最近被人快害出毛病來了,我給你揉揉。」傅天和趕緊鬆了開來。
然後給雲姬按了幾下,很正經的那種。
「殿下,傅典將軍來了,童長史讓奴婢請殿下起床。」
雲姬揉着隱隱發疼的胳膊,抽空對傅天和說道。
「傅典?」對傅天和而言,這又是一個極其陌生的名字。
「殿下連傅典將軍都記不起來了?」雲姬的臉上滿是驚訝,震驚的小嘴都差點合不攏。
傅天和眉梢輕揚,「很奇怪嗎?你的殿下中毒了,腦子不好了!」
「奴婢沒有那個意思。」雲姬連忙低頭,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傅典將軍是王爺的義子,一直率軍鎮守雲嶺關。王爺失蹤之後,傅典將軍才被召入京師。」
原來是義子。
這個身份可不是個什麼好身份啊。
義子,也就是變相的王位競爭者。
雖非嫡出,但任何事都是事在人為。
「他這個人怎麼樣?」傅天和直接了當的問道。
他不想再解釋自己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之類的了,堂堂正正的問吧,也就這樣了。
這個問題讓雲姬有些為難,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說道:「傅典將軍在涼州聲譽極佳,聽聞胡人還有氐人那些游牧民族非常的尊敬他。」
「但,奴婢覺得傅典將軍不像好人,殿下您可能想不起來了,他跟殿下您有仇。」
「而且傅典將軍被召入京師之後,下人們都在私下裡議論,說傅典將軍有可能代替殿下您暫領涼州牧。」
果然是個背後扎刀子的主。
聽雲姬這麼一說,傅天和的心裏就有底了,「讓他等着去吧,安排人給我準備早飯。」
「喏!」雲姬整理着有些凌亂的衣衫,忽然紅了臉。
也不知道冷不丁的她想到了什麼。
傅天和慢悠悠的吃了個豐盛的早餐,這才到了主廳。
堂上,童風正陪着一個面相稜角分明,身着赤色甲胄的男子坐着。
「兄長真是叫我好一通等!」男子眼帘微抬,笑着打趣道。
傅天和大大咧咧的在主座上一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忙着呢。」
既然他跟這小子有仇,那就沒有必要跟他客氣氣的說那些沒用的東西了。
「兄長的本事未見有幾分增長,可這脾氣好似漲了不少呢。」傅典搖着頭調侃道。
「少將軍,世子殿下面前,您還是注意點說話的分寸。」童風幽幽說道。
他那張臉平常的時候就挺駭人,眼中稍微帶上一點殺氣,那就更嚇人了。
傅典呵呵笑着,手指遙指着童風點了兩下,說道:「你這條老狗倒是忠誠。」
「可你知不知道江山日月換新顏了,樹倒猢猻散了啊,涼州以後可是我說了算。」
「對本將軍態度好點,免得我一個開心把你闔族上下全給砍了。」
傅天和抬了抬眼皮,「我爹可還沒死呢,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
「天欲收你,必先叫你狂!」
「在我面前跟條搶到了肉的狗一般齜牙咧嘴,沒有任何意義。」
「你也別忘了,這些東西可都是我給你的。」
雖然傅天和現在手裡掌握的權柄遠不如傅典,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噴人。
傅典的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幾日未見,你還真是伶牙俐齒了不少。」
「我先撬了你的牙齒,看你還能猖狂幾時!」
話音方落,傅典忽然出手,手掌成爪直接抓向了傅天和的脖子。
斜刺里一條腿忽然踹了過來,阻擋住了傅典的攻勢。
童風身影緊隨其後而至,猶如鬼魅般擋在了傅天和的面前,「少將軍想做什麼?」
「老狗,你真想攔我不成?」傅典面容冷酷,恍如籠罩了一層寒冰。
「少將軍這話就沒意思了,我不攔你攔誰呢?少將軍不妨試試,能在老奴的手下撐幾個回合!」童風冷聲道。
傅典冷冷的看了童風兩眼,緩緩向後退了一步,忽然笑道,「沒事,就讓你先猖狂幾日。到時候我會來給你們和你們的族人收屍的,我這個人很知恩圖報的。」
扔下這句話,傅典轉身大步就走了出去。
傅天和冷冷的看着傅典的背影,對童風說道:「他今天是幹嘛來的?」
「太尉上奏由傅典暫領涼州牧,可能此事已有了眉目,他是故意來炫耀的。」童風說道。
傅天和目光微眯,嘴角差點擰成了八百度,「能不能弄死他?」
「嗯?殿下這可不能亂來。」童風被嚇了一跳,「雖然此人一副小人嘴臉,但他始終是王爺的義子,是大周的右將軍,殺了朝廷命官對殿下您大不利。」
「我就問你能不能弄死他?」傅天和瞅了一眼童風喝道。
童風對傅天和此刻的反應似乎有些意外,猶豫了一下,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能!」
「那不就得了,想辦法給我弄死!」傅天和直接說道。
「一個都已經要噬主了的白眼狼,不殺了還留着幹嘛?等着過年嗎?」
童風勸道:「可是,殿下您現在本就處在風口浪尖,若是再殺了傅典,恐怕更為不利。」
「黑暗中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他們可巴不得殿下您犯點錯呢。」
傅天和面色怪異,「殺個人有那麼費勁嗎?」
「你難道不會栽贓陷害嗎?難道不會借刀殺人嗎?」
「如果這些都不會難道不會花錢殺人嗎?」
「偷偷摸摸抓一個公主扔到了傅典的房裡,再不濟你把那太尉抓了扔傅典房裡也行啊!」
「要是這些都有難度,傳謠言啊,說他要反啊,說他給皇帝下毒啊。」
「如果這些你都辦不到,那你就簡簡單單的花錢嘛。」
「買通他的親兵,重金懸賞傅典的腦袋,或者你直接雇一群高手都成嘛。」
童風:……
他們的世子殿下真的變了。
這麼陰險的招,從前別說一口氣想這一堆了,他連一個都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