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異常的月亮
欒知病而在欒知病的大學生活中,身為一個打算將畢生精力都投身於祖國建設的有理想有抱負的有為青年。
欒知病每天都得給劉香打個電話來挨罵。
宿舍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欒知病也自稱為三年單身,五年當狗。
大一上學期的期末考試當中,欒知病的政治成績雖然沒有掛科,但是給了個極低的分數。
他的題目就是《舔狗是怎樣煉成的》。
憑此佳作,讓其痛失獎學金。
熟練的挨了一頓臭罵,欒知病伸了伸懶腰,準備睡覺。
身為一個社交恐怖分子,一個能夠同時做到低三下四和盛氣凌人無CD切換的男人。
欒某在二十歲的年紀,便已經開始養生了,平常都是十點睡,十點以後誰給他發消息,他就刪誰好友。
這也造就了他的好友只有不到五十個的局面,欒知病已經無聲無息的就把人刪了。
除了欒知病自己以外,他們宿舍的人都是熬夜小天才。
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
以欒知病渾身上下湊不出來五個鋼鏰的情況,更不可能去教人做事。
說起來欒知病這種人確實少見,用他老師的話來講,「欒知病這孩子啊,不抽煙,不喝酒,每天光想着怎麼害人。」
欒知病確實也是不負他老師的厚望,雖然沒有主動去加害過別人,但絕對不是什麼好貨色。
你要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制裁他欒某人,有極大的概率就是他讓你的三觀崩塌。
欒知病身為一個警戒心極高和神經衰弱患者,平常想要睡着,都得經歷極大的阻礙,今天不知怎着,剛躺下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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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太陽系的邊緣地帶,一顆不起眼的小行星,歷經十萬年的輪迴,再一次重回正軌。
宇宙不是恆古不變的,一點點小小的力作用在其中,就會造成巨大的差別。
一顆小行星的位置,便足以改變整個人類的命運。
地球的上空,深邃的宇宙當中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溫度,所有人類已知的物理法則,在這片宇宙當中都難以適用。
凌晨三點二十三分,隨着一陣光芒閃過,這一夜,地球上所有的電力都消失了。
植物開始發瘋般的生長,動物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在地球的另一端,突如其來的停電讓整個城市癱瘓,有很多人被困在電梯里驚慌失措,想要求救,卻發現手機打不開了。
街上的車突然熄火,但是慣性帶來的勢能讓大部分的車輛撞到一起,產生的連環爆炸更是波及了路邊的行人。
而在本地,夜經濟如此發達的今天,當酒吧之類的**所在停電以後造成的恐慌更甚。
人們下意識的拿出手機,卻發現手機也不亮了,慌亂之中有人開始喊。
引起了更多的慌亂,他們選擇了往外跑,在黑夜中卻也不知道應該跑向哪裡,接二連三的踩踏事故開始發生,一時間人人自危。
空氣當中突然多了一種未知的物質,無色無味,它悄悄的滲透到每一個生物的體內。
動物們有的突然驚醒,有的則已經無聲的死去,進化的序幕已經拉開。
電力消失所造成的恐慌是難以想像的,這種偉力會讓人感到絕望。
使得人們沒有注意到,今天的月亮似乎和往常有了一些不同,它出奇的圓也出奇的亮。
如果說這種情況是小範圍的發生,還可以解釋成是恐怖襲擊之類的意外事件,但是全世界範圍都發生這種情況,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更何況現在所有的通訊設備都已經不能夠使用了,第二天人們在起來以後,就會發現整個世界都已經亂套了。
這種氣體在進入到人的體內時候,每個人的量都不一樣,它們順着血液,流經四肢,貫穿百脈,最後在大腦的位置,形成了一粒類似於種子的東西。
如果此時此刻用X光來掃描它們的大腦,就可以看到這種後世名為「火種」的東西,正在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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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知病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奇怪的夢,一個對於普通人來講可能會是噩夢,但是他已經習以為常的夢。
在夢裡他夢到了世界末日,無邊無際的血海將他淹沒,他被巨浪吞噬,屍骨無存。
但是身為一個神經衰弱患者,欒知病早已習以為常,每次他在夢裡邊死的時候,他都會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然後夢裡的他就會復活。
他還夢到自己被張燦用槍指着頭,但是夢裡的他在被打了好幾槍以後,自己搶過了槍就給張燦示範了幾遍自己爆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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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亂七八糟的。
欒知病從床上彈射起步,猛地坐了起來,拿手機想要看一看時間,按了幾下,手機都沒有反應。
瑪德什麼充電兩小時,通話五分鐘,哥充了一晚上你都沒電。
在開機無果之後,他也以為是昨晚睡覺的時候,手機沒有插好。
在吐槽了一遍國產手機以後,又開始吐槽學校。
有的學校為了讓學生早睡,每天晚上都會在十二點斷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才會通電。雖然他們學校不是這樣。
畢竟現在的大學生基本都是修仙者,不分晝夜的在網絡上修鍊,一天能活六個小時。
欒知病看了看手錶,現在才五點半不到,昨天約了劉香六點半去一趟大學生創業基地。
劉香也在那裡租了個四十平米左右的房子,當倉庫用,裏面堆滿了零食。
利用欒知病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貨源,因為買的確實便宜,質量也有保障,所以劉香的小店生意還是不錯。
今天是周日,欒知病每個周日都得去幫劉香理貨。
畢竟他覺得要是讓劉香自己一個人理,一天得吃幾十塊錢的貨,本來就是薄利多銷,她要是光吃不幹,那絕對得虧本。
藉著微弱的月光,欒知病一路上從宿舍走來,避開了很多的啤酒瓶,看這個樣子昨天人們經歷了一場狂歡。
一路上走到操場,所到之處都是烏漆麻黑的,好在還有着天上的月亮。
看着天上的月亮,欒知病第一反應是,今天的朋友圈又得刷屏了,第二反應才是感覺有些奇怪。
不過欒知病也沒有太在意,指着月亮說道,「哪個教練教的你開遠光燈。」
自我娛樂了一番以後,欒知病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雖然說是周日,而且才五點多,但是不至於整個學校一點光亮也沒有吧。
就算別的地方的人都沒起,食堂總得亮個燈做飯吧。
他一邊思考着一邊就走到了和劉香約好的地方。
一看劉香人還沒來,就想着先上個廁所。
等欒知病從廁所里出來,就看到前邊有個女子,正手持着一根大木棍,身體緊貼在牆上,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前方。
全然不顧她後邊的欒知病。
欒知病慢慢壓低了身子,放輕了腳步,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一點一點的挪了過去。
欒知病到了離這個女子不到一米的距離,用力抬起自己的腳掌,狠狠一跺,大喊了一聲「嘚」。
只見那女子一時之間嚇的是魂飛天外,一時之間連手中的木棍都扔了出去,她在慌亂之中扭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欒某的真面目。
欒知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右腳伸出,將她絆倒在地。
劉香經典語錄頻出,「求求你了,放開我吧,感恩的心。」
欒知病嘿嘿一笑,「你這個狗東西,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襲我。」
劉香此時此刻身在屋檐下,依舊觸發了她的別動技能挑釁,「你這麼黑,誰能看見你啊。」
欒知病一聽這話,直接鬆手。
「咚」的一聲,劉香屁股着地,與地球媽媽來了個愛的抱抱。
等她坐了起來,就伸出了手,「快點把我拉起來。」
欒知病探出了手剛拉住她,如果有人從遠處看,就能看到在月亮的背景下非常羅曼蒂克的一幕。
只不過正常的講,浪漫的應該是抱着,而不是像欒知病這樣,腳墊在中間,一隻手抓着腳踝,一隻手抓着手腕。
欒知病的頭緩緩的向著劉香靠近,按照一般故事的正常發展,在這種肢體接觸孤男寡女四目相視的情況下,應該是欒知病主動出擊,劉香委婉拒絕。
果然,欒知病這樣做了,欒知病看着劉香,他們四目相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快點叫爸爸!」
劉香將頭一撇,「就不。」
(怎麼?難不成你們還以為他們會發生點什麼不可描述的故事?一群齷齪之徒。這不是主動出擊和委婉拒絕嗎?)
欒知病立刻鬆手,劉香直接摔了個人仰馬翻。
等到欒知病將劉香拉起來,給她扯了扯身上的土,剛好趕上了天色變亮。
「吃個飯再跟着我去理貨吧,今天我生日呢,我請你。」劉香難得的主動開口請欒知病吃飯。
欒知病正樂得如此,就跟着劉香往食堂走去。
一路上欒知病都盯着月亮看,劉香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這個超級大月亮。
「哇!今晚月色真美!可惜我沒有那個拍月亮的手機。」
欒知病滿臉認真的看着劉香,「哥,咱能用更豐富的詞語來形容一下這個場景嗎?」
劉香立馬就不耐煩了,「你行你說兩句來,讓我看看欒大師的文采。」
「我在巴黎某個角落,和某人在看月落!」
劉香立馬就一腳飛起,欒知病順勢閃過,兩個人邊走邊說著。
其實欒知病是很擔憂的,雖然他的理科不好,但是他最起碼的一些簡單的常識還是有的。
一開始他也以為這是某種奇觀,就像是網上那種吸引人的標題一樣,什麼百年一遇紅月亮,千年一遇大月亮。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因為他覺得月亮越來越大了,如果不是他的視覺出了問題,那就說明月亮離得越來越近了。
月亮離得越來越近的話,後果實在是人類目前承受不起的,無論是更強烈的潮汐還是別的一些反應,都會造成難以想像的的災難。
欒知病一直認可一句話,核彈毀滅不了地球,但是核彈可以毀滅人類。
月亮可能毀滅不了地球,但是人類肯定完了。
劉香看着欒知病一直盯着月亮在那裡發獃,伸出胳膊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還是不為所動。
就用力掐了下欒知病。
欒知病正想的出神,突然感覺到一陣痛感襲來,嘴裏不由自主的就脫口而出。
「歡迎收聽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
還沒有曾完,就又被劉香掐斷了台詞。
「什麼亂七八糟的,別犯神經了。」
腦袋裡自動播放了一首月亮之上,欒知病思緒迴轉,也是,這種危及整個人類的事,屬實是輪不到他欒某操心。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此時此刻有點常識的,或者是那些科研人員。
但凡沒有死於昨天的踩踏中的,仰望夜空都會看見這一顆超級大月亮。
美利堅的科學家都翻出了聖經,電力消失已經很離譜了,現在又來了個超級大月亮,他們也只能開始歐買噶了。
人們在面對一些顛覆認知的事情的時候,都會變得很瘋狂。
美利堅國的某個城市,已經掀起了巨大的抗議熱潮,畢竟他們本來有事沒事就喜歡這樣干,更何況此時此刻所有的電力都沒了,還出現了這個在白天就肉眼可見的大月亮。
總有些陰謀論選手會在各種時機跳出來,藉此來攻擊**,比如什麼**在進行什麼毀滅性的實驗等等。
還有個人用了阿富汗那個登哥的名義開始鬧事。
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
有些地方的混亂,是被掩埋在高樓大廈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的。
而在海岸的另一邊。
「劉香,你帶錢沒有,我手機可沒有電,別到時候你又讓我付。」
劉香石化似的扭回了頭,一雙大眼睛寫滿了疑惑,「大哥,我手機也沒電,昨天晚上明明充上了。」
欒知病還沒等她的話音落完,直接轉身就走,「你這個狗東西,又想坑我。」
劉香趕緊兩隻手拉住欒知病的胳膊,卻被拖着滑了幾米。
最終在劉香的軟磨硬泡之下,欒知病還是跟着劉香來到了食堂。
雖然他覺得自己和劉香倆個人渾身上下湊不出來一瓶礦泉水的錢,但實在不行還能把劉香扣在店裡抵押。
兩個人還沒走進食堂門口,就看見外邊有幾個食堂的工作人員在修發電機。
劉香剛想上去問一句,就被其中一個人揮手打斷。
「你們先去超市買點吃的吧,食堂的電路斷了,備用發電機也沒電,我們的手機也沒有電,真是奇怪的很。」
劉香剛想着抱怨,就看見欒知病神色興奮的看着她。
欒知病一把把手拍在劉香的肩膀上,就開始晃劉香。
「你那裡還有多少的現金儲備,快去拿過來,跟着我去掃貨。今天咱們要發財了。」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往宿舍跑去,只留下原地不明所以的劉香。
雖然欒知病一直秉承着生財有道,發災難財的行為是可恥的,但是如果發財的是我,那真是不好意思。
沒辦法,人類總是如此的雙標。
欒知病突然就想起來了網絡上的那個熱梗。
「我絕對不會愛一個不愛我的女人。」
「那劉亦菲呢?」
「劉亦菲可以。」
等欒知病手忙腳亂的跑回了宿舍,宿舍里的幾個懶貨都還沒醒。
欒知病輕手輕腳的掀開了床鋪,一看自己床底下就剩下幾張零錢了。
也不管那麼多,拿了錢,就直接開啟極速模式,一路飛奔到了劉香她們宿舍底下,剛好遇上了從宿舍里才出來的劉香。
欒知病二話不說,拉住劉香的手就開始跑。
「發財了,發財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滴事兒都能成。」
劉香一臉嫌棄的看着欒知病,「你這唱啥啊,怎麼就發財了。」
欒知病邊跑邊說,「你想想,食堂做不了飯,去超市買東西,都被咱們買走了,到時候都得去咱們那裡買。」然後欒知病就放聲笑了出來。
「可是我就帶了一百塊錢啊。」
「我平時都和你說了,做事一定要狡兔三窟,未雨綢繆,你身上就一百塊錢,咱們去買個屁。」
「那不是還有你嘛,你身上帶了多少錢?」
欒知病直接嘆了口氣「我的錢昨天就和別人換了,說看你過生日,今天給你發個大紅包來着,我就帶了五十塊。」
「你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還狡兔三窟,未雨綢繆,你個背興鬼。」
欒知病苦笑了兩聲,「呢我那知道手機會沒電。」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互相諷刺的走到了超市。
「奇怪,怎麼超市也沒電。」
門口的老闆娘是個紅頭髮的廣東人。
「貌似是整個區都停電的伐,靚仔,我們的手機都莫電的啦。」
欒知病也沒有和她多說,直接進去就開始搬即食麵。
「你搬那些袋裝的幹嘛,現在誰還吃袋裝的即食麵啊。」劉香一臉嫌棄的衝著欒知病說道。
「咱們的錢少,桶裝的買不了幾箱,況且,你覺得今天還能有熱水嗎。」
劉香一想似乎也是這樣,就沒有多操心。
付了錢,兩個人氣喘噓噓的將東西搬到了八樓的倉庫。
「你說你之前為什麼要租八樓的門面,這可真是要我的命啊。」
劉香放下東西就開始diss欒知病。
「之前有電梯,而且八樓便宜,再說了,我搬了六箱,你搬了三箱,你說個屁你。」
「你是男的!!.」
「啊對對對,這一拳歐亞板塊都得移動個十厘米。」
劉香沒有理欒知病的嘲諷,徑直就走到店鋪門口打算開門營業。
畢竟整個區都沒有電了,他們也不能在網上接單,還得自己拉客。
「你先別開門,知道什麼叫物以稀為貴和人類最原始的**嗎?」
「人的飢餓感來臨的時候,食慾將會是**的十倍。」
「正所謂,民以食為天,飽暖欲思淫,人是鐵飯是鋼…」
欒知病還沒有說完就讓劉香喊停了,「你別在這裡給我神神叨叨了,你就說,咱們不賣東西,今天幹什麼。」
「今天不是你國色天香的劉某人,劉大小姐的生日嗎?」
「咱們先偷偷溜出去玩一天,咱們這個區都沒電,總不能整個市裡都沒電吧!」
「等快到晚上了咱們再回來賣,餓餓這幫孩子,到時候餓傻了給的錢就多了。」
劉香白了欒知病一眼,「你可真是沒有良心,連自己的同學你都坑。」
欒知病呵呵一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