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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竟然是假酒
九月的太陽**逼人,太陽曬的人心裏直發悶,而屋內卻似冷滘般冰冷。
「宜妃娘娘,選一個吧。」女子身着大紅色掛金長袍,烏黑的秀髮盤出了精美的髮髻,而金色的流蘇從鳳冠上垂下,何不顯出了眼前之人的高貴。
她微微低斂着眼角,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女子,臉上的表情似乎沒什麼表情。
白離看着擺在眼前的弓着腰的林公公的手上捧着的東西,白綾,匕首,毒藥。
她嘴角微微翹起,嘴上喊着:「謝謝皇后娘娘送成妾一程。」
對面女子的突然臉色僵住,見到白離拿起了毒酒一飲而盡,忽然緊緊皺起的眉頭便舒展開了,哈哈的大笑起來。
白離本還疑惑,但是慢慢的她便感覺不對了,她的五臟六腑似有火燒般的疼痛。
這不對,不是這樣的。
這是毒酒!根本不是前幾日三皇子跟她說好的假死酒!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她身子一軟便趴在了地上,地磚冰冷的讓她渾身發抖。
皇后看着她痛的在地上縮成了一團,眼角處的細紋都笑的微微抖動了起來,她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問了,踢了踢她的肚子,輕笑了一聲。
「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和燚兒的事,本宮會不知曉嗎?你啊,不過是個棋子罷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畢釵,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忽而聽見房間的門「咿呀」一聲,便被推開了。
白離的眼前已經被痛的有些許眼淚模糊了,她仍然想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
她微微的抬起頭,男子身着金黃色的龍袍,衣尾的是用金絲細線勾勒出的團龍,而男子的臉上冷艷絕倫,眼睛深邃如海,讓人看不清他的內心。
她伸出手拉住了男子的衣角,將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上。
「救我,三皇子。求求你,救救我。這不是真的對嗎?」
男子身後卻有個女子輕輕的笑出了聲,她身着素凈的宮衣,臉上脂粉未施。
白離還以為是伺候的宮女並未注意到,她緩緩的走到白離的眼前蹲下。
「我的好妹妹呀。早死早超生呢,先皇走了,你不走怎麼去找下一個好郎君呢?而且呀,殉情多好啊,沒準天下人都要誇誇我這個好妹妹是痴心之人呢。」
白離的眼睛忽而瞪大,怎麼是她?
她的好姐姐,白煙。
「你怎麼在這,你不應該在宮外嗎?」
白煙輕輕的挽住了安燚的手臂,安燚的臉上微微皺眉,但是並未掙脫開。
「那不得謝謝宜妃娘娘您了,您的死啊才能讓姐姐我進宮服侍當今聖上三皇子呢。」她笑的嬌媚動人。
白離的看着眼前的壁人,她明白,她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連白家也不要她了,她也是白家為三皇子獻上的棋子。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趴坐起來,直勾勾的盯着安燚,眼神似乎藏着無數的質疑,無數的恨意。
「你說過,只要我幫你換了聖旨,你便會讓我成為你名正言順的妃子。你說過,這輩子除了我,你不求什麼了。這些都是你說過的,為什麼?這酒不是你換的,對嗎?安燚。」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諱,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白離,我對你有愧。所以我來送你一程。至於…」他薄唇輕啟,卻是如那三月寒冬般的冷,「至於你說的那些,不過是逢場做戲罷了。你是先皇的妃子,我是皇子。你難道認為,我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去拋棄江山?更何況啊。」
「更何況,死人的嘴才能守住秘密。」站在身旁一直未說話的皇后娘娘突然開了口。
原來這一切都是這樣的,原來她就是他埋在先皇身邊的棋子罷了。
白煙似是想起什麼似的,「啊,對了。好妹妹啊,白家白白養你十五載,教你知書達理,教你琴棋書畫,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聽,你娘啊,不是早逝的姨娘。」
「是誰呢?」白離想知道,她的娘親,她從小就從未見過。
現在她要死了,那或許她可以去地府找找她的親娘,訴說這麼多年的委屈和痛苦。
「不過是個千人騎的歌姬罷了,竟然還敢大鬧白府一定要讓爹認你,真是可笑極了。不過聽說她也被下人亂棍打死丟在亂葬崗了,別說姐姐沒告訴你。」
白離一口血氣湧上來,哽在喉嚨中。
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安燚看着地上的女人似是要斷氣般,嘴角開始溢出了鮮血,感覺晦氣極了,抬腳便出了房門,白煙見狀也趕緊跟上。
白離想閉上自己的眼睛,好好的感受這最後的時刻。
皇后盯着她,走到癱倒在地上的白離的面前,踹了踹她的肚子。
「對了,本宮還忘了問你了,你肚子里的孽種還是皇室血脈呢,你說…」
白離神情開始慌亂,皇后是怎麼知道的,她明明是讓自己的婢子青蓮告訴三皇子,難道說三皇子告訴了皇后嗎?
她已經許久未和老皇帝同房了,肚裏的是三皇子的骨肉。
皇后見白離的睜開的眼裡帶着疑惑的樣子,臉色開始猙獰,腳用力的踩着白離的肚子,「你說我該叫他皇子還是叫他王爺呢?」
剛剛安燚在,她怕他對白離會心軟,根本不敢提這件事。
她每說一個字腳上的力度便加重幾分,白離本就是強撐着,這力道大的比五臟六腑內的侵蝕還要讓她痛苦,她的眼角慢慢的留下淚來。
她想抬眼看看皇后,皇后的臉模糊不清,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要不是你身邊的婢子告訴本宮,本宮還不知道你竟然還偷偷將避子湯藥倒了,這種雜種根本不配活着當皇上的子嗣,所以你和孽種都得死,懂嗎?」
這是安燚的意思吧,他也覺得肚子里的孩子和她都不應該活着。
白離心痛,五臟六腑痛,她全身都痛的不行,「噗」的一聲鮮血濺灑一地,濺在了皇后華麗的裙袍的袍角。
如果有來世,如果有,她要他們陪葬。
她屍體慢慢的冰冷,徹底的不會動彈了。
皇后輕嘖一聲,真臟。
她走之前仍是不屑極了,再次踹了白離兩下,就這貨色還配給她的燚兒生皇子,真是丟死人了。
她低頭理了理衣服,將手放在一旁等候着的林公公手上,抬腳出了房內。
「來人啊,宜妃心心念念着先皇,竟服毒去了。」